• 鹿悠悠贺淮屿贺淮屿鹿悠悠章节

    我顿时愣在了原地。

    这一幕,如针般扎进我眼睛里,疼的我想哭。

    贺淮屿自然的环住她,带着她朝车子的方向走去。

    赵烨等在车旁,见了那女人,脸上也带着笑意。

    “顾秋小姐,贺总已经让我定了好几家婚纱店,就等着你回来了。”

    婚纱?她是……贺淮屿的未婚妻?

    我飘在半空,只觉得浑身都被冻住了,寸步不能进。

    我看向贺淮屿,他脸上有着我曾见过的笑意。

    这样的笑,让我眼眶瞬间滚烫。

    我拼命压制住心底的难受,不停告诫自己,这是对他最好的结果。

    可泪水还是模糊了眼前。

    自这天起,我竭力将自己与贺淮屿的距离控制在最远的那一点。

    我看着他着手对付段氏,看着他将段君言逼得步步败退。

    其实段君言不算差,可跟贺淮屿此刻的狠辣比起来,却略有不足。

    在贺淮屿的步步紧逼下,段氏的商业版图越缩越小。

    不过半个月时间,我就见到了段君言。

    不知道他在贺氏楼下等了多久,贺淮屿的车刚拐过角,他就扑了上来。

   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。

    段君言就这样狼狈的扒在贺淮屿车窗前。

    此刻他落魄的模样跟我记忆里的孔雀相去甚远。

    “贺总,就算我曾经得罪了你,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吗?”

    贺淮屿轻轻撩了撩眼皮,吐出两个字:“让开。”

    段君言面色一僵,表情透出一种气急败坏。

    眼看着贺淮屿要合上车窗,他骤然出声。

    “你该不是为了鹿悠悠才报复我吧?她都死了四年,你还想怎么样啊!”

    这话,让贺淮屿扭头看着他。

    “死了?那就把她的尸骨从墓里挖出来给我看。”

    后视镜里,段君言呆立的身影越来越小。

    贺淮屿只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,脸上漠然一片。

    我看着他冷漠的眼,几乎能读出他的想法。

    我这样自私自利的人,怎么会死?

    我不由记起,曾经贺淮屿每年都会去圣佛寺一趟,求我岁岁平安。

    只是在分手后,再也没有人会为我虔诚祷告,普度众生的佛自然就忘了我。

    我用力闭了闭眼,强行逼着自己不再去想。

    只是我没想到,当天晚上,我妈会找到贺淮屿的别墅来。

    她站在门口,穿着一身阿玛尼西装,头发也打理的一丝不苟。

    可别墅明亮的灯光下,我分明看见,她衣摆卷了边,领口也泛了白。

    放在身侧的手更是紧张的碰着裤腿。

    当贺淮屿的身影出现时,她还局促不安的找着话题。

    “贺总将这白玫瑰照料的真好,我家悠悠从前最喜欢这个了。”

    我站在贺淮屿身边,心里一个咯噔,糟了。

    果不其然,贺淮屿脸色沉了下去,他拿出手机拨通电话。

    “你们的安保是怎么回事?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!”

    我妈的笑容瞬间僵住,挺直的脊背仿佛被这句话尽数打碎。

    她慌张的凑到门口的栅栏前,眼里闪动着泪光。

    “贺总,您听我说,我真的找不到悠悠了,希望您能帮帮我。”

    “段君言不知道把她藏在哪了,我根本见不到她。如果不是走投无路,我绝不会来麻烦您的!”

    我眼眶骤然滚烫,我狠狠别开头,不敢再看。

    贺淮屿嗤笑一声:“藏?你就没想过是鹿悠悠在躲着你这个负债累累的母亲!”

    我妈半点犹豫都无:“不会,悠悠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
    贺淮屿冷眼看着她,没再说话。

    不一会,别墅区的安保便赶了过来。

    他们一左一右扣住我妈的胳膊,边跟贺淮屿道歉,边拖着我妈往外走。

    可这时,我妈突然重重跪了下去。

    我简直目眦欲裂,快步朝她冲去。

    可我刚冲到门边,就被莫名拉回到贺淮屿身边。

    我一次次冲出去,一次次跌倒,一次次哀求。

    “妈,你起来,不要跪,你起来啊——”

    可她听不见,甚至往前跪爬了两步,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。

    “贺总,我找到了悠悠的病历,您看,她得了白血病!”

    她满脸都是泪:“要是悠悠瞒着所有人独自等死,她该多痛啊。”

    “淮屿,当初悠悠跟你分手,一定是有苦衷的!”

    贺淮屿握紧了拳:“够了!”

    他冷眼看着我妈:“林女士,你也曾叱咤商界,别再做这么掉价的事。”

    我妈愣在那里,脸上的悲切与哀恸似乎都被定格。

    我心如刀绞,转身冲到贺淮屿面前,重重跪下。

    “是我的错,贺淮屿,都是我的错,求求你查到我的死讯,别再折磨她了!”

    贺淮屿只是站在那里,任由我妈像个人偶一样被拖了出去。

    夜风吹过,他说:“就算鹿悠悠真死了,那也是她自己选择的路。”

    我仰头看着他冷硬的下颌线。

    这一刻,我终于承认,贺淮屿对我,真的再无半分情意。

    痛上加痛,不过如此。

    这时,贺淮屿的手机响了一下。

   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,低垂的眼里透出无尽的冷嘲。

    “死?真他妈荒唐!”

    随着他的手放下,我也看到了手机上的内容。

    我又发了朋友圈,这次没有配文,只有一张图——

    餐桌边,段君言正在吃饭。

    画面另一角的窗边,我正在舒展身体。

    而墙上的时钟,赫然显示着今天的日期……